Meredith's Garden

在下这么帅,傻傻惹人爱。
萌西皮:能官是福气,且官且珍惜。❤
属性:萌 怂 怪
处女座

【基锤】平安夜

好温馨

夏热:

平安夜


 


基锤


 


嗯,没有时间线,没有人死,没有深仇大恨,奥丁森三姐弟,外加阿拉斯加芬里尔(不是)


 


就是,他们平静地过节


 


就是,小甜饼


 


姑娘们期末好好考试


 


以及,提前祝姑娘们圣诞节快乐


 


今年我想要个弟弟


 


 


1,


 


 


“抱歉?”托尼推推他那副红眼镜,他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掐着腰。他不常做这个动作,也不常对索尔做这个动作,因为一般情况下他只会和史蒂夫吵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还是他自己找事,史蒂夫常常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索尔坐在沙发上,可悲的是即使如此他也不比他矮多少。“你再说一遍,请?”


他重重地咬了最后一个字,以示尊重,可到底是不是尊重,那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复仇者围着圆沙发坐成一圈,克林特不断拿着塑料枪冲他对面的史蒂夫喷射,因此史蒂夫的头上沾满了彩色纸带。然后他把目标转向了索尔,可惜他们离得太远,彩带掉在脚下的地毯上。布鲁斯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胆战心惊地看着一个神和一个钻牛角尖的科学家对峙。


“诸神之神用梣木做成了男人,也就是你,我是说,像你一样的男人,”他好脾气地重复了一句,“用榆木做成了女人,比如波茨小姐。”


“你一定记错了。”托尼断然道。


索尔苦恼地皱起眉,“我记错了吗?我的确没上过多少历史课,但这些事我还是听过的。万物的始祖是奥尔劳格,万泉的源头是赫瓦格密尔……”为了确保他的话是对的,他转过头去,向圣诞树下叽叽喳喳的一群女孩子里喊,“洛基!”


窗边巨大的圣诞树上挂着彩灯,纸条和气球,每隔一分钟,挂满槲寄生的天花板就往下投影雪花。好些女孩子围成一圈,核心是海拉和洛基。片刻后一个声音透过层层包围响起来,“又干嘛?”


索尔把他刚刚跟托尼说的造物理论又重新说了一遍,“我记错了吗?”


这次换他的姐姐说话了,“没记错!”


“如果你那时脑子里除了打架还有点别的,”他弟弟喊,“你就会记得诸神分别馈赠了他们什么礼物。”


“我父给予灵魂……”


洛基接着说了一句话,但离着太远,因此托尼没有听到。索尔得意地转过头来转述,“洛多尔赠与你们骨与血。”


他冲托尼摊摊手,一歪头,那意思是,你看,我没记错。托尼简直要怀疑如果他有一双耳朵,再加一条尾巴——对,就和他姐姐怀里那只阿拉斯加雪橇犬一样。她说它叫芬里尔,但是看它那股傻样吧,托尼怀疑在它傻不拉几的外表下,是否真的隐藏着巨狼的灵魂——它们肯定会摇晃起来。托尼倒希望能这样,他确信一只会摇耳朵的毛茸茸雷神比现在这个大言不惭的雷神可爱的多。


“谢谢。”托尼说,“我还是更倾向于它们由钙,铁,氢,氧……”


他说了一堆专有名词和科学术语,史蒂夫和索尔并排坐在一起,两个人都是一般的高大身材,金发蓝眼,而且都用同一种哀怨的眼神责备地看着他,翻译过来就是,哦老天,托尼,你又在说什么啊,英语是个好语言,全宇宙都在说呢,希望你在日常交流中也能学会用这个,而不是你发明的“斯塔克专用·除了我只有布鲁斯能听懂·旁人都一头雾水·语言”。


托尼在这眼神的攻击下换了一个姿势,“基督教徒认为上帝在第六天造了亚当,希腊神话里人起源于泥土,”他说,“要是神话可信的话,我们到底怎么来的?用从树枝上扫下来的泥土做成的?要听听我的说法吗,要我说,你该去读读达尔文,人怎么来?进化,由猿进化而来。起码现在来看是这样的。我知道,布鲁斯知道,任何一个三年级的小孩子知道,简也知道。而且鉴于我们两个种族外貌如此相近,我完全有理由认为你们也是从猿……类猿生物进化来的!”


他猛地站起来,兴奋地冲环形沙发上坐着的复仇者(惊呆了的,为他胆敢挑战一个神的权威,克林特抱着枪偷偷远离他们)众人鞠了一躬,同时殷勤地,啪啪地给自己鼓掌。“布鲁斯,我说的对吗?”


“厄,”布鲁斯谨慎地说,“就目前来看,针对地球上的人类种族,你说的是对的。”


“得了吧,”托尼失望地说,“否则你怎么解释他们,诺,这个惊爆点男主,那个邪神,还有他姐,长相完全人类?”


索尔今晚心情很好,因此他没有动怒,也没有举起锤子。离他最近的史蒂夫浑身紧绷,打算一有风吹草动就跳起来阻止战争。他觉得他总是无法理解托尼,比如他就无法理解托尼跟索尔打了一架,毁掉了半个楼层,仅仅是为了得到装甲里百分之五百的电量,却不愿意安安稳稳地走数据线充电的路子(让我在墙角蹲三个小时?时间概念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有,队长——托尼语)。而且托尼对这回事乐此不疲。


“我们之所以这么像,”索尔说,“我不是说了吗,众神之神按照我们的样子创造了你们。所以不是我们像你们,而是你们像我们。”


托尼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哦!”片刻后他尖酸地说,“感谢造物主!”


索尔抓抓头发,“我会向父亲转达你的感谢的,”他不确定地说,“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听进去。你知道,整天坐在王座上观察九界,他听过太多赞美了。你知道,自从他把你们从冰霜巨人的统治下拯救出来,他就极少造访米德加德……”


“那是冰川世纪,”托尼不为所动,“冰川世纪。”


“对啊,”索尔兴高采烈地说,“我很高兴你们认识到了冰霜巨人的可怕性。”他忽然停顿了一下,脸色暗下去,“唔,我不是说所有的冰霜巨人都是坏的,当然有好的,当然……我很喜欢……”


托尼重重把酒杯拍到桌子上。


“再来个神吧!”他感叹道,“谁都行,再来向我灌输我们是由泥土和圣水做成的吧!这样我就能看看你俩到底谁赢。”


“才没有,”索尔自豪地说,“他们都是虚构的。”


托尼绝望地翻了一个白眼。“那语言呢?”他攻讦道,“为什么你和我们说的都是一种语言?”


索尔展现出了罕见的耐心(他为他对凡人的耐心感到自豪。奥丁以我为荣,他乐滋滋地想),“唔,你们当然可以说这是英语,但我们叫它通用语。意思就是,他能转换成你们使用的任何一种语言……”【注】


托尼的表情破碎了,“我的脑子里有一条巴别鱼!”【注】


但除了克林特,没人理解他的话。


“巴别鱼。”克林特点点头,“我以为你不看这种书。”


“好了,”布鲁斯小声安慰他,“你能怎么办,面对三个真的神,一只远古巨狼,”他把下巴往另一群人里一点,“以及一个魔法师的时候,还讲科学就不合适了,他们本身就不科学。”


托尼耸耸肩,他刚要说点什么聪明话(等同于用于挑起战争的话),圣诞树下爆发了一阵惊叫,随之而来的一阵掌声,震破了好几个小气球。索尔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当然,事实上整晚他的注意力都不在复仇者这里,他站起来,端着啤酒杯快活地跑过去,绑在脑后的小辫子一甩一甩的。托尼又哼了一声。


“我倒巴不得地球毁灭了,”他说,“被神统治不比被老鼠统治好到哪里去。”【注】


 


 


2,


 


洛基和海拉坐在长沙发上,芬里尔趴在他们中间,一动不动(不敢动)。海拉把手放在它头上,洛基弯着腰,一点点仔细地往海拉指甲上涂指甲油。海拉的手指纤细修长,他做东西又快又好。没多久他俩周围就围了好些女孩子,不时发出赞叹。娜塔莎拿着手机做直播,日后这条直播在油管上的观看记录无人打破。


可不能让索尔来干这个,洛基有些得意地想,除非索尔想被海拉追杀到冥界海姆,而海拉也得承受上一整个圆缺月周期都不能把手伸出来的后果。


这时索尔隔着几英尺远叫他,“洛基!”


他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本来做的月牙的图案晕成一团。姑娘们接二连三地发出挫败的叹息。娜塔莎叹息了一声。海拉嘴角耷拉下来,芬里尔没动,它当然不敢动。


我的好哥哥啊。洛基想。你就不能消停一会。


“又干嘛?”他没回头。


“众神之父用梣树造了男人,”他哥哥喊到,“榆树做了女人,我没记错吧?”


海拉慵懒地倒在沙发背上,她换了只腿翘起来,把自己头发撩到脑后,“没记错!”


她听起来不大高兴。洛基飞快地转起脑子,千万不要惹到他这位姐姐,这是他和索尔千百年来攒下的血的经验。即使洛基被誉为恶作剧之神,可是和他对索尔做的那些事相比,他从不敢把坏主意打到他姐姐身上。而要说机灵点子,就算把阿斯加德上空的繁星都摘下来也不比不上他脑子里的主意多。


“如果你那时脑子里除了打架还有点别的,”他叹了一口气,绝望地看着这块多了一条腿的月亮——现在去找那个胸前挂了颗宝石的魔法师逆转时间还来得及吗——“你就会记得诸神分别馈赠了他们什么礼物。”


他把海拉的手指抬高一点,把那块月光涂乱。海拉任他摆弄,但这种顺从下隐含着另一种含义——如果你没收拾好,希望你还记得你五岁那年为何在寝宫偷偷哭了一晚——“我父赐予灵魂……”


“罗多尔赠与骨和血。”洛基接口到。海拉懒洋洋地摆弄自己的长发,“我不清楚你们怎么回事。”她转向过来凑热闹的佩珀和黛西,“他们两兄弟上学的时候,我还在……你们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就是不在家……”


“旅游?”黛西说。


“旅游有打仗的意思吗,在你们这里?”海拉问。


“这有点过了!”佩珀惊叫到。


“出差。”洛基说。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海拉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们都长到——”她在自己胸脯处比划了一下“像两个男子汉,也不哭了。可我走之前他们还一个劲地缠着我,哭唧唧地非要我抱。那么小的一团,”她抚摸着芬里尔——是的,那只不敢动的雪橇犬——“和芬里尔这么大小。”


“你肯定抱不起他们来啦。”黛西说。她没有弟弟,此时忽然羡慕起海拉来了。阿斯加德的两位王子小时候一定可爱到爆,小小软软的,会哭会撒娇会抱大腿!单是想想一手搂一个团子吧,她都觉得心要化了。


“哦,凡人。”海拉轻轻哼了一声,“我现在也能抱起他俩。”


于是画风立马变了。黛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上下打量着洛基,又转向和复仇者坐在一起的索尔,“可他至少有六英尺四英寸!”


洛基低着头,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中,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笑出来了。海拉看了他一眼,伸手抬起他下巴,于是他没能及时隐藏住自己脸上柔和的轻笑。“我很奇怪你能忍住不去找他,”海拉把他额角垂下的一缕黑发抿在耳后,“毕竟大多数时候,你们都撇下众人独自寻欢作乐。”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姐姐刚刚回来,”洛基看着她,“对她的思念之情超过了我们荒唐寻乐的念头。”


“胡扯。”海拉说,“你的甜言蜜语已经无法蛊惑我了,恐怕只有索尔还吃你那一套。”


但很容易看出她的确被取悦了。她低下头,“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一只狗。”


洛基勾起嘴角,他手中出现了一小撮绿色的绒毛,洒到海拉手指上,然后他轻轻吹去没有被指甲油粘住的那些,“这能让你满意吗?”


海拉举起手指,“芬里尔!”她惊喜道,“是芬里尔!”


芬里尔立刻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舒展僵痛的筋骨。“这太妙了!”娜塔莎在一旁说。剩下的都在鼓掌,不知道是为了洛基的奇妙点子,还是庆祝他们避免了一场灭族之灾。芬里尔踩在她腿上,端详她的指甲,然后它想舔她的手指,被海拉推走了,“你敢。”


它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


海拉把手重新放进他手里,“你还会做别的吗?”她兴奋道,像宴会上的年轻女孩,为了一件珠宝而欣喜若狂,“给我涂几个亡灵士兵。”


“一艘亡灵船怎么样?”


 


3,


 


索尔挤进一群姑娘中,她们见他来了,很知趣地四散开去,为这三个神族的姐弟留出独处的空间。他摸摸洛基的头发(洛基立刻从他手下逃出来),然后坐到海拉旁边。芬里尔爬到他身边,他把它抱起来,“让王叔好好看看你,”他亲昵地跟芬里尔碰碰头,“你是不是又胖了?”


“只有你至今还信是我生了它。”海拉道,“而你从来都不好好学……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洛基?”


“遗传。”洛基道。


“我那时候小啊,”索尔解释道,“你总是带着它,那么宝贝,连碰都不叫我碰。而且你让它叫我王叔。奥丁在上,我当年只有五岁,你还骗我把夜宵都给它吃,可我还在长身体!”


“洛基就不信,”海拉道,“你太好骗了。”


“倒不如说我太信任你们了,”索尔说,“所以才被你们骗得团团转。”


海拉摇摇头,她本来不打算笑的,可是最后还是笑起来。她向索尔招手,索尔抱着芬里尔坐在她身边,倚在她肩膀上。她抚摸他的金发,芬里尔在他怀里摇尾巴。“或许你们该考虑要个孩子。我每次……”她停顿了一下,歪着头思索,“出差回来,都希望能看到一个小孩子能迎接我。像你当年跌跌撞撞从金宫里跑出来迎接我,或者像洛基。”


“还是像洛基吧,”索尔抱怨道,“这样我就更确定我才是那个被收养的了。”


洛基只是含糊地说一句,“再说吧。”


索尔咳了一声,他转向海拉,歪歪头,“洛基不喜欢小孩子。”


“我不是不喜欢,”洛基生硬地说,“我只是,如果我们都没做好准备……”


“小孩子的确很烦。”海拉点点头,“而感谢奥丁,弗丽嘉是个好母亲。”


索尔十分赞同,“母亲说那年你回来,看到我已经出生了,恨不得要掐死我。”


“不可能,”海拉道,“如果我真的想掐死你,你不会活到现在。而且,你的出生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忽然之间你就出现了,像被梦神随风带来一样,你那么小,那么招人烦,整天缠着我,拽我头发,还要和我一起吃一起睡,连我去沐浴你都不肯离开我——”


“不可能!”索尔打断她。


“可能的。”洛基幸灾乐祸,“你从小就这样,还偷偷去看别的侍女洗澡,你忘了吗?”


“哇哦。”海拉下意识挥舞手指,洛基紧紧攥住她,“别动。”


她凑过去,勾住洛基的脖子,在他面颊上亲吻一下,“洛基就比你乖多了。他只会让我给他讲故事。”


“我是想听童话故事,想母亲给我们讲的一样,比如精灵和仙子。”洛基道,“可是你讲的都是些你如何在战场上杀敌,如何对战矮人和火焰巨人……你还吓唬我雪夜里的风是从天尽头来的食人魔鬼,只要被它们瞧见,就不会活过夜晚。”


“怪不得你那时不让我半夜溜出去找你。”索尔道,“不过幸好你很快就学会空间魔法了。”


海拉挑起眉,打量着他俩,“挺早啊,你们俩。”


她的两个弟弟同时低下头,脸偏向一侧,都没说话。洛基已经做完海拉的右手指甲了,正在她左手指甲上画亡灵船,好一会才开口,“小孩子是挺烦的。”


“我那时被索尔烦得要死,”海拉说,“本来计划在金宫呆一个月周期的,后来……”


“你提前走了?”索尔道,“不像你的作风。我是说,你走之前肯定会把我收拾得很惨。”


他缩了缩脖子,“好疼。幸好我都忘了。”


海拉没有说话,她定定地看着索尔,直到洛基因为这诡异的沉默也抬起头来。但海拉仅仅是温柔地望着她的弟弟,这鲜少有过,因为她一向以冷漠和死亡示人。索尔回望着她,“姐姐?”


“后来我呆了很久才离开。”她轻声道,“因为我终于发现诸神之父赐予了我一个多么珍贵,我此前不敢奢望的礼物。直到他出现,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生命里除了战争和死亡,还有其他的东西存在。以至于我要用尽我此生积攒的所有力气,才能离开你,重新登上幽灵船。”


她伸出胳膊拽了拽洛基,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还有你,洛基,我的弟弟。”


索尔张张嘴,他没能说出话。天花板又开始落下雪花,有一片挂在洛基睫毛上,他给他拂下去,然后才发现那只是幻影。洛基抬起眼来看他,眼珠碧绿,像看过了世界上所有的森林,而索尔眼睛里有一整片海洋。他伸开胳膊,一只手揽住海拉,另一只手抱着芬里尔,他们是一个完整的家。他一直想让洛基知道这一点,但洛基固执地不肯承认。洛基画了一个圈,把自己圈进去,和别人远远地隔离开,留索尔待在圈外,又难过又绝望。他想把洛基带出来,但后来他失败了,于是他打算让自己也钻进那个圈内陪着洛基。娜塔莎在唱歌,他们都没听进去。“感谢奥丁。”索尔最终低声道,“感谢他让我们相遇。”


洛基看着他的兄长。芬里尔蜷在索尔怀里,海拉换了个姿势,她躺下来,枕着芬里尔,“还剩几个手指?”


“两个。”洛基说。


“一个画你,”她说,“另一个画索尔。”


索尔大笑起来,他弯下腰,在她脸颊上烙下热烈的亲吻。海拉象征性地推了他一下,“你弄得我脸上全是口水。”


她抱怨道,但她也没有躲开。洛基低着头,他琢磨怎么在手指上画小人,最后他决定搞一搞抽象派艺术——这是他来米德加德才学会的一个词——只画一柄锤子和一个头盔。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在微笑。不远处的托尼大叫着圣诞节快乐,然后他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地走进电梯前往顶楼去放烟花。洛基抬起头,索尔看着他,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海拉打着呵欠,对着灯光端详她的毛茸茸的指甲。


 


4,


 


索尔悄悄把两个礼品盒放到海拉的房间门口。然后他走到相邻的房间门口,摆弄着手里的另一个金绿包装的盒子。他蹲下去,把它放到地毯上,犹豫着是离开,还是敲门进入。这时门从里被人打开了,洛基的黑发散下来,垂在肩上,显得他面色苍白,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他穿着米德加德的睡衣——一定是托尼故意为之,因为上头印着一只绿色的麋鹿——站在门内,自上而下审视着索尔。索尔仰视他的弟弟,他发现他正对着洛基胯部,一些记忆涌上来,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唔,”他小声道,“圣诞快乐?”


他的弟弟发出不屑的笑声,“我们从不过这种节日。”


“但我们现在在米德加德啊,”索尔道,“他们有句俗话叫入乡随俗。而且我看你玩的也很开心。”


洛基没有说话,他向索尔伸出手,要过那个礼物盒。索尔从地上捡起来递给他。他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缎带,里面是包着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给洛基,”他读放在书上的小卡片,“最好的弟弟。”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索尔。索尔咳了声,没说话。洛基拿出里面的书,他举起来,“亨利五世?”【注】


“简说他是英格兰的一位国王,很厉害,我不知道有多厉害,你看完了给我讲一下吧。”


洛基嗯了一声,“你是否在暗示什么,我的哥哥?”


“其实我没想这么多。”索尔抓抓头发,“其实我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我说你挺喜欢看书的,然后她就说你可能会喜欢这本书。”


“人类的书。”


“你平时也经常看别的国度的书。”


洛基把他拉起来,“上次你送了我一把镶满星辰的匕首。”


“唔,”索尔被他拉进屋子里,“鉴于我一直滞留在米德加德,恐怕今年我无法再送出如此贵重的礼物了。”


洛基轻笑了一声,“不要告诉我你用那个矮子的钱给我买礼物。”


“当然不是。”索尔道,“我在帮简做一些实验,什么什么——”他苦恼地思索那几个词,最后还是放弃了,“厄,我当然不懂那个,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帮她的实验室充电。但她是个好人,一直在帮我。”


洛基陷入了一阵沉思,并把简这个名字偷偷记下来,或许他有空的时候能去拜访一下她,秘密地,无人知晓地。他握住索尔的胳膊,“我应该予你回礼。”


他宣布道。


“什么?”


洛基握住他的双手,紧紧扣进索尔指缝中,他们慢慢摇晃着接吻。他把索尔推挤到床上,“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洛基道。他让索尔偏过头去,用牙齿咬下索尔绑头发的系带。“不过你会知道那是什么的。”


“留点神秘。”


“对,留点神秘。”洛基赞同道,“我敢保证,你会喜欢的。一个你一直都想要的东西。或许比你想像中的更好。”


索尔愉块地抱住他的弟弟,从嗓子里发出满足的,含糊的低语声。他拽过被子,把他和洛基盖起来,和整个世界隔绝。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无法窥探,无法插足。洛基又开始咬他脖子,像他养的一只暴戾的小狼。他如此爱洛基。


 


7,


 


海拉抱着芬里尔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步子,慢吞吞地走到门前。她拧开门,拾起那两个小盒子。芬里尔被她夹在胳膊底下,疼得直哼哼。海拉走回去,坐到长沙发上,芬里尔立刻爬出来,趴在她身边,头枕在她大腿上,一个劲地晃尾巴,海拉爱怜地捏捏它耳朵。


“我们看看今年又是什么礼物。”她拆开了一个盒子,里面的卡片上写着“给芬里尔”。


“这是是给你的。”她说,“你还记得他小时候送你的铃铛吗?那玩意吵得我头疼,可只要一给你拿下来,他就哭个不停,非说我不爱他了。”


她拿开卡片,盒子里装的是一根长骨头。海拉对着这个小玩意陷入了沉思,他动用了她作为死亡女神一千多年以来的经验和见识,“你吃骨头吗?”


她怀疑道。


芬里尔摇摇头。


海拉把卡片翻过来,后面还有一行小字,“扔出去试试。”


她向墙角轻轻——她当然得控制自己的力道,不是吗?否则墙壁就会被砸穿了,更别说她隔壁正住着一对难分难舍的小情侣——扔过去。芬里尔兴奋地跳下沙发,呼哧呼哧地飞奔过去,叼起落在墙角的骨头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她面前,前肢立起,摇着耳朵邀功。


“好孩子。”她心不在焉地摸摸它的头——她开始期待她的礼物了,米德加德比她想象中更有意思。海拉拆开了第二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发卡,她找出卡片,上面写着“给姐姐”以及“戴上试试”。


海拉皱着眉,用两根捏着那个发卡,一瞬间她想把它扔进火里,或者干脆折掉。芬里尔还坐在她脚边不断叼着那根骨头,它把它抛到空中,又精确地接住。海拉看了一会,最后她站起来,走到落地镜前戴上发卡,把黑色的长发束到耳后,露出整张苍白美丽的脸。


“难看死了。”她厌弃道,“这个小傻子。”


但她没把发卡摘下来,而是带着它回到床上。芬里尔叼着骨头爬上来,钻进她怀里。她紧紧搂住芬里尔,在黑夜里微笑起来。她在思考如何给索尔回礼,但忽然之间,她想起了另一件事。索尔在白天来找她,他枕在她大腿上,叽叽咕咕地诉苦,像个刚进入青春期的小男孩。上次他这么忧愁,还是在他们都在阿斯加德的时候,他问她女孩子都喜欢什么东西。


“我干脆把心挖出来送给他吧,”索尔气恼道。他的金发乱糟糟的,经过一晚的蹂躏和不断的暴力拉拽,它们失去了原有的柔顺。海拉用一把小梳子慢慢地给他梳理头发。她戳了戳他脖子上的一小块於痕,疼得索尔倒吸了一口气。还有更多的淤青消失在衬衣下。“这样他才知道我有多爱他。”


“那你就送吧。”她耸耸肩。手指分出一缕头发,给他编成小股的辫子,“你有刀子吗?要不我先借你一把。”


“嘿!”他愣了两秒钟,“我就是……奥丁啊!我就是举个例子。”


“我觉得这个礼物挺好的。”她说,“洛基一定会喜欢。”


索尔脸朝下,埋进她的裙子里,挫败地叹息了一声。“我想给他一个家,”他小声道,“你知道他一直无法真正融入到我们中间来。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后来我想,或许我能为他重新建造一个家,像父亲,母亲和我们一样。如果他也是这个家的最原始的成员之一,如果他和我一起建造了这个家,那他就不会再去考虑他的身份了。你能明白吗?如果他觉得他不属于阿斯加德,我就要给他一个属于他的世界。”


“唔,”她想了一会,“我想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像父亲,母亲和我们一样。可是你们没有孩子。”


“他不肯领养一个,”索尔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他没人在乎,除了他自己,没人在乎是领养还是怎么样。但他不听,他太抵触这个了,我又不能强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我是说,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他肯养一只狼,养一头天马,养一条蛇,却不肯养一个孩子。”


她给他编好了辫子,拍拍他的脑袋,像年幼的时候他们经常做的一样。有那么一些时候,她觉得索尔永远都长不大,而洛基则想得太多太多。“或许洛基是对的,而你,你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太理所应当。无论如何,这是你们之间事,你们要自己去解决。”


 


海拉从回忆中返回现实,窗外下雪了,是真正的雪。她想起阿斯加德的候鸟换毛季。海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两个小傻子,”她轻轻地说,“这么快就都长大了。”


她忽然有点想念索尔和洛基还很小的时候,芬里尔睡在床下,他俩一个搂住她的腰,一个抱住她的腿,和她挤在一张床上。这时芬里尔又往她怀里缩了缩,她抱紧它,裹紧毯子,“三个小傻子。”


芬里尔舔舔她的脸,后来她进入了甜梦乡中。


 


 


 


 


 


——END——


 


 


 


注1:神族说通用语这件事在漫画中提到过。仙宫保卫战后洛基死亡,索尔前往法国找到了Kid Loki,当时就说神族的语言是通用语,在不同人听来就是他们自己使用的语言。


注2:巴别鱼和下文提到的老鼠统治地球都是著名科幻小说《银河系漫游指南》中的情节。只要把一条巴别鱼放进自己脑子里,就能听懂宇宙中的语言,为银河系漫游必备。(非常安利这本书,非常搞笑)


老鼠统治地球是指,在该书中,人们用老鼠进行各项试验(我们世界中也是如此),但实际是,老鼠在暗搓搓地观察我们,并表现地像个低等动物来隐藏自己的真实智商(细思极恐啊)


注3:亨利五世,抖森在空王冠里的角色,莎士比亚作品,如果九界间书籍可以流通的话,我猜洛基会很喜欢莎士比亚,而非常厌恶雨果


注4:我不知道领养小孩这件事在阿斯加德普不普遍。反正诸神黄昏漫画里你锤随便捡了个小孩就当自己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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